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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章 詭異的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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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瑛的辦事效率真的是很快了,傍晚便采集好了土樣和水樣,從皇陵開始,一裏地取一次,分裝在不同的小瓶子裏,標註好了擺的整整齊齊地給了玉珚。

玉珚拿到的時候都震驚了,她甚至有些懷疑秋瑛是不是有強迫癥,要是她去的話估計就捧一把裝兜裏帶回來。

玉珚先是讓辛兒在外面捉了些小鳥蟲子,餓了它們一天後用秋瑛帶回來的水土餵養,餵水的時候還比較順利,餵土的時候出了點兒狀況,鳥和蟲子都不吃。

“唉!”玉珚重重嘆了口氣,“鳥蟲到哪都不缺吃的,這讓你們吃土也是難為你們了!”

“跟它們廢話什麽!”慕玉珩抓起鳥把它的嘴摳開,往裏填土,小鳥掙紮地很厲害,不停地尖叫,土大部分都灑了出來,慕玉珩還是死死抓著不放,玉珚看不下去,“你這樣抓著會掐死它的,到時候就分不清它怎麽死的了!”

慕玉珩剛想松手,突然手上一處濕熱感,伴隨而來的是股異味兒,他猛地松開手,就看見手上一塊兒黑黃帶白的鳥糞!

“……你把人家掐出屎了!”

慕玉珩額頭青筋暴起,他狠狠甩手想把鳥糞弄下去,然而鳥糞太黏了,甩出去一串落在地上,他瞬間就崩潰了,“啊!桂兒進來!給我把這收拾幹凈!”

慕玉珩跑去凈手,玉珚把被他折磨的不成鳥樣的小鳥提起來,對它說:“你把這土吃了,一會兒這條大青蟲就歸你了!”

鳥兒一下子來了精神,站起來去啄桌上的泥土,等它把那一小撮土吃完了,玉珚把它關進籠子,捉起來那只大青蟲,“你把這個土吃了,我就不讓這只鳥吃你!”

大青蟲歡快地蠕動起來,去小瓶子裏吃土,鳥兒不幹了,把籠子撞得差點兒翻了,然而它撲騰了沒幾下便奄奄一息了,直接蹬腿了。

大青蟲還沒吃完土,一個沒抓緊就翻到了瓶子裏,縮成一團後滾了幾下也不行了。

玉珚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,這毒就出自皇陵附近的土裏,還很霸道,那皇陵附近的水也早就被汙染了吧,果不其然,她用小瓶裏的水澆了慕玉珩養的花,粉嫩的嬌花不一會兒就變得又幹又黃,花莖也像被風幹了似的。

“啊!”身後傳來慕玉珩的驚叫,“你對我的花做了什麽?”

慕玉珩一個箭步沖過來,心痛至極地捧起他的花。這是他從天山搜羅來的粉玉雪蓮,好不容易才養活了這麽一朵兒,現在它整個都蔫吧了,慕玉珩的心都在抽痛!

“額……”玉珚有些尷尬,她沒想到慕玉珩這麽重視這株花,她只是看著這花好看,就拿它試水了,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!真的!”

慕玉珩長呼一口氣,並沒有再討論這棵花,“你查出來毒源了嗎?”

“嗯,毒應該是埋在土裏的,只是同一種毒,不知道為什麽溶不溶在水裏效果就不一樣了。在土裏的可以毒死動物,但是對植物好像沒什麽大影響,溶在水裏的會讓植物枯萎,不過對動物好像沒什麽毒性。”

慕玉珩問道:“有沒有可能是兩種毒?”

“不好說呀,按理說水土相通,含的毒應該是一樣的,不過也不排除它們都帶了兩種毒的可能。”

玉珚和慕玉珩整整研究了一晚,重華院或者說整個慕家徹夜燈火通明,誰也沒閑著。

次日清晨,一張皇榜吸引了玉珚的註意,皇榜上說宮中婉貴人得了急癥,急需天下名醫為其醫治,能者加官進爵,重重有賞。玉珚看著這皇榜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,當即讓人揭下了皇榜。

玉珚拿著皇榜嗤笑一聲,“這離淩奕歡死才多久,又滿世界找郎中了,太醫院的人果然都是吃幹飯的。”

慕玉珩也嘲諷道:“太醫們也就會開個補身體的安胎的,反正這些不好吃死人。別的藥可沒本事開,估計也沒這膽子。”

“我覺得婉貴人的病不一般,她不是什麽寵妃吧,皇帝竟然肯為她張貼皇榜。”

慕玉珩湊近玉珚的耳邊小聲說道:“前幾日皇帝得到消息京城哪好像有瘟疫出現,這婉貴人……”

慕玉珩言未盡,玉珚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,“我讓妙春去確認一下!”

妙春是青雲令下的一人,擅醫術,昨晚楞是沒想起來她,光顧著自己捯飭了,不然她就不會琢磨一晚也沒想明白那是什麽毒了。

突然來了兩個官差,氣勢洶洶高聲喊道:“哎,姑娘,是你揭的皇榜?”

玉珚輕笑道:“不錯,是我讓人摘的。”

那官差看著玉珚嬌美情獸,弱不禁風的樣子不屑地說道:“小丫頭,皇榜可不是讓你揭著玩兒的,你若做不到便是要殺頭的。”

玉珚也不屑地說道:“呵,那就走著瞧啊!”

兩個官差對視一眼,上來就要對玉珚動手,玉珚攔住倆人,“等等等等,兩位大哥你們急什麽?”

“別廢話,你要是行現在就跟我們進宮!”

“兩位大哥真是高看我了,我給人看病怎麽著也不能空著手去啊,你讓我回去收拾一下,這樣吧,酉時我一定到宮門前等你們,我若不在你們盡管來慕家找我!”

“你是慕家小姐?”兩個官差考慮了一下,覺得玉珚說的有道理,押了她一對兒耳環後便讓她先回去了。

玉珚直接去十裏酒坊將妙春帶去了慕家,讓她抓緊時間研究那些有毒的水土。到了酉時,玉珚和妙春按時出現在宮門前,上午的兩個官差早已等候多時了,此時話不多說就將玉珚一路帶進了宮中。

即將進入後宮的時候,皇帝竟然帶了個太監和一隊宮女來了,玉珚和含春立刻行禮,皇帝略顯沙啞的聲音說了一聲“平身”後擺了個手,讓玉珚兩人跟上他,兩個官差告退。

很快玉珚和含春到了婉貴人的住處,皇帝問道:“你二人誰揭的皇榜?”

玉珚站出來行禮道:“陛下,皇榜為民女所揭,不過能醫好婉貴人的卻是民女身邊這位。”

“哦?”皇帝打量著玉珚和妙春,道:“那便進去看看吧。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自己掂量著。”

婉貴人躺在粉紅色的紗帳中,只能模糊地看見一個平躺著的人影,皇帝只讓含春一人進入了帳中,他和玉珚留在了外間。

玉珚輕笑,皇帝有意疏離婉貴人,他果然不怎麽關心這個女人,不然早就在床邊巴巴候著了。

帳中婉貴人虛弱無力地躺在榻上,雖然病怏怏地但意識還算清醒,妙春為其把脈,問道:“敢問娘娘何時感到身體不適的?”

“約是三日前。”

“當時都吃了什麽,喝了什麽,在哪裏走動?”

婉貴人仔細回憶了一下,“那日是本宮生辰,家母命人做了些精致的糕點送來,本宮吃完了糕點,喝了外面的茶,一直待在宮裏不曾外出。”

妙春收回把脈的手,“民女曉得了,娘娘好好歇息。”

妙春快步走到外間,行禮道:“皇上,婉貴人的病比較覆雜,民女雖有辦法醫治,但配藥的過程極其覆雜,請皇上給民女三日的時間。”

“好!朕準了!”皇帝聽到有辦法醫治後就松了一口氣,整個人都精神了些,“三日後你若交不出藥,朕便唯你二人試問!”

玉珚攜妙春出宮,一出宮妙春就要拉著玉珚說卻被攔住了,“回府再說!”

就這樣兩人回了慕府直奔重華院,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玉珚就讓妙春開始說:“令主,婉貴人的病類似瘟疫,但是不會傳染,應該就是皇陵周圍的那種毒造成的。”

“你有把握嗎?我看今晚皇帝還是很想繞著婉貴人走的!”

“有把握錯不了!估計是宮中太醫給婉貴人看病的時候診斷為瘟疫,嚇著皇帝了。我下午試這毒的時候發現,中毒後的前期癥狀確實很像瘟疫,但是後面就不一樣了,中毒的人會慢慢的脫水,令主昨日餵的鳥和大青蟲正在以不正常的速度風幹,其實這種毒同時作用於動植物,只是在植物上發作地更快,動物身上發作的慢而已。”

玉珚推斷道:“那婉貴人最後……會從活人直接變成幹屍嗎?”

“很有可能,我今日給她把脈的時候發現她手腕內側的皮膚已經有些幹硬了。”

“咦!”玉珚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皇陵中已經有五具幹屍了還不夠嗎?非要將大淩所有人都變成幹屍?

玉珚問道:“婉貴人在宮裏,怎麽就她一個中毒了?”

“她吃了宮外送來的糕點,問題應該就在那裏。”

基本弄清了這事,玉珚便讓人騰出一間房專門給妙春配藥,能配多少配多少,病不會傳染,水可是會流得到處都是,屆時大規模爆發起來,又是一場災難。

三日後解藥如期配置出來,玉珚派人送了一小瓶給皇帝,並附了一張字條:僅此一瓶,勿與外人!

這是,根本不給皇帝找人試藥的機會!

皇帝冷笑一聲,命婉貴人服下藥,之後便是靜待結果了。然而老天偏偏不讓他等,劉丞相直闖禦書房,上奏京城多出發現了疑似瘟疫的病例,已知的越有兩百多起了,事態已經有些不受控制了。

短短幾日,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嗎?皇帝一拍書案,“找慕玉珚來!”

他迫不及待地一直詢問婉貴人怎麽樣了,好些了沒有,終於在得到婉貴人情況好轉的時候,玉珚來了,她就像是掐算好了似的,一刻不早,一刻不晚。

此時禦書房中只有玉珚和皇帝兩人,皇帝在上手,玉珚正對著他筆直地站著,像極了當初的慕青。

皇帝眉眼淩厲,嚴肅地問道,“那種藥,你還有多少?”

玉珚笑道:“皇上,民女說了只有一瓶的!”

皇帝怒道:“朕要你配出來足夠在京城發放的量!”

“皇上,不是民女不願多配,實在是一瓶難得啊!每一瓶藥中都溶了一朵天山的粉玉雪蓮,配出一瓶已是耗盡民女家底,這正指著皇上賞賜好養家糊口呢!”

“你想要什麽!”她要什麽皇帝都可以給,只要他給得起的都可以。

“這個……民女還沒想好,不如先欠著吧!”玉珚銀鈴般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讓皇帝堵心,這是要牽著他的鼻子走嗎?

“朕實話與你說,婉貴人的病情不止一例,你該知道這事的嚴重性!這事鬧大了,你慕家也不可幸免!”

“這民女自然明白!請皇上放心。”玉珚突然嬌笑著走近皇帝,這氣勢讓皇帝不自覺縮了一下,“不過,民女要討要一件信物!”

皇帝冷哼,“朕還會欠你的不成?你何時想好盡管來要,哪怕朕崩了你找太子……你找後人來要朕大淩皇室也不會不認賬。”

玉珚又走近一步,堅決說道:“民女要一件信物!”她的目光看向皇帝腰間,笑道:“這玉看起來不錯,民女便不客氣了!”

“不可……”還沒等皇帝反應過來,玉珚已經撤下了他的玉往身後舉的老高,“有何不可?皇上不會這般小氣吧?又不是民女拿了便不還你!”

“大膽!”皇帝氣得拍桌而起,他沒想到玉珚如此膽大妄為,“來人,給我拿下這個妖女!”

侍衛應聲而入,頃刻間便捉住了玉珚,皇帝怒道:“慕玉珚,有你在,慕家一樣可以交出解藥!”

玉珚冷笑,毫不在意都說道:“那民女倒是願意玉石俱焚!一塊兒破玉罷了,皇上竟然和民女動起真格,真是個暴君!”

“你……”皇帝氣得說不出話,玉珚繼續道:“這玉,民女也有個差不多的,還真不稀罕你這個!”

皇帝震驚,“你說什麽?”這是皇家的玉佩,她怎麽會有?

玉珚直視皇帝,“皇上,您難道不覺得民女似曾相識嗎?”她今日粉黛未施,白凈的小臉上是她清秀明朗的五官,剛剛她倨傲地一笑,讓皇帝腦海中的一個人影瞬間和她重疊,他一屁股摔在龍椅上,“靜蕓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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